《差一点 》 番外
文/盐盐的十二
伪现实 勿上升真人
立于床头柜的闹钟在6:00准时响起，嘀嘀的声音吵醒了裹在松软被子里的人，伸出半截手臂，长手一搭便关掉了闹钟。
啊…好想再睡一会...
与睡神僵持了片刻，戴萌终于认命的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揉揉还没完全睁开的眼睛起身下了床。拉开窗帘，被深色布料遮挡住的寒气立马涌了进来，白色的晶片印在窗子上，冷的戴萌打了个寒颤。
“每次来哈尔滨都这么冷，真是的，我这是什么bug体质…”戴萌一边碎碎念一边穿衣服，在看到镜子里自己浓重的黑眼圈时气的翻了个白眼。
“天，我好想休息几天啊！！”
戴萌从丝芭毕业的时候已经30岁了，15期生的小鲜肉拿着花束举到她面前，甜甜的说着前辈毕业快乐，她看着对方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是最后一批一期生了，二期三期都已经断档毕了业，她和几个老菜皮硬是挺到了现在，好在无论是小组合还她的演艺事业都能站稳脚跟了。这么多年，也算是没白忙活。
许佳琪坐在商务车里悠哉的喝着咖啡，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动的飞快，突然像是定住了一般，秀气的眉毛挑了一下随即又恨不得拧在一起。瞟了一眼旁边带着眼罩熟睡的女人，终究还是把惊呼声憋回了肚子里。许佳琪深吸一口气，犹如烫手的山芋一般把截图甩给了吴哲晗。
[五折五折！！你快看看这个消息是真是假？？？]
[妈呀，这也太突然了吧！！咱们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你快帮我想想办法，一会儿戴萌看到消息不得炸！！！！！！！！我按不住这匹狼啊啊啊啊啊！！！！！]
一连甩过去好几条微信，号称气质女王的许佳琪才算冷静了一些，一边睨着戴萌有没有醒，一边注意吴哲晗有没有给自己回复。
手机嗡的震动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看，紧接着就被一阵持续的震动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而戴萌的放在上衣兜里的手机也开始不停的响起提示音。
许佳琪此时只想把俩人的手机以一个优美的弧线从车里抛出去，在看到戴萌摘下眼罩的那一瞬间她知道自己完蛋了。
戴萌维持着靠在座背的姿势，黑着脸掏出手机眯眼点开了微信界面，她本不是有起床气的人，今天却没由来的烦躁，连带着这一系列的动作也有些粗鲁。
原SII的队群已经有了70多条未读消息，消息还在不断的增加，连许久未露面的邱欣怡也连着发了好几条叹号。戴萌越往上翻越感到不对劲，怎么都在艾特莫寒从恭喜变成了询问？翻到今天的第一条，微眯的眼睛瞬间睁大。
万恶之袁、丹妮：momo要结婚了？？？？？？？？？？？
下面是一张微博热搜的截图：著名作家孟河与SNH48毕业成员莫寒将于年底完婚。
群里的回复还在不断增加，戴萌看着图片中莫寒对身旁人明晃晃的笑意感觉自己要过呼吸，那个眼里盛满星光的笑容她曾经看过无数次，就像木棉花开，温柔和煦，没想到再见时竟是通过别人的镜头，而她，不是照片里的主角。
胸腔里闷得难受，胃里也有些发酸连带着眼角也有了湿意，戴萌连忙按下车窗灌了些冷风进来。此时正是天寒地冻的十二月份，哈尔滨早已被冰雪覆盖，入眼皆是刺目的白。
十二月啊…她就要结婚了…
许佳琪躲在座位的另一旁一声不吭，刚才还优雅的要命的白天鹅现在却像霜打的茄子裹紧衣服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戴萌。
车内异常的平静，只偶尔透过窗户传进来几声汽车鸣笛的声音。
“戴萌…你还好吗…”
我还好吗，我还好吗…
戴萌在心里反复咀嚼着这句话，额前的碎发被风吹下来遮住了低垂的目光。
莫寒曾经也问过她你还好吗，在她害羞或疲惫的时候。
戴萌缩在练习室的一角，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莫寒总是跟过来替她理顺已经翻飞的头发再温柔的摸一摸，笑眯眯的问她你还好吗。戴萌噘着嘴把莫寒拉到身旁坐下，趁机往她的怀里蹭，“我不好~要喊寒的抱抱才能好~”
“ 我很好啊！她要结婚了我很开心！”话到嘴边变了味，她想跟许佳琪说她一点都不好，即使已经过了好几年，即使她们不曾联系过，但她看见莫寒要结婚的消息还是心痛的要死，可许佳琪的怀抱并不是莫寒的。
许佳琪看着戴萌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时不知该如何安慰。莫寒她们毕业的时候，吴哲晗在嘉兴路的拐角处盘下了一家宠物店，许佳琪整天忙着布置店面给小动物铲屎，待一切安排妥当的时候戴萌已经活蹦乱跳的在五折的店里窜来窜去了。
她自然不知道戴萌和莫寒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徐子轩来店里撸猫时支支吾吾的说戴萌最近心情不太好，要她和五折多带戴萌出去玩一玩。这一玩不要紧，戴萌积压多天的情绪全部通过酒精发泄了出来，抱着许佳琪又哭又笑，最终的主语还是那两个字，莫寒。
“我对…对不起莫寒啊，我怂了，我没胆子…把她从我门口追回来，我怕看到她受…伤的眼神，我怕我一时的冲动…却让她受委屈啊！”一番话被戴萌说的断断续续，吴哲晗接过戴萌把她放到了床上，不到一分钟戴萌便哭的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戴萌全然不提有关莫寒的事情，只嘻嘻哈哈的说昨晚喝断片了，你俩没对我做什么吧。
要不是许佳琪看到戴萌床头一直扣着的相框，她都要相信戴萌是真的放下了。
7senses的另几位成员早已到达拍摄场地，看到二人过来立马齐刷刷的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向戴萌打了个招呼，戴萌哭笑不得，“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欺负你们了咋地？”
几人互相看着眼色，一声不吭，许佳琪也看出几人的表情不自然，拽了拽孔肖吟的衣角轻声说：“出什么事情了吗？”
孔肖吟看看许佳琪又看看戴萌，握住许佳琪的手，说出的话都带着颤音，“kiki啊…那啥，莫寒今天也参加这个节目…”话虽是对着许佳琪说的，眼睛却一直瞟向愣住的戴萌，孔肖吟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曾经的正副队长不知怎么就变成不可说了，从不提及对方也不见面，聚餐的时候更是俩人都缺席，问这俩当事人，当初的默契倒是都还在，“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许佳琪把孔肖吟拉到一旁的角落里，余光看着瘫坐在椅子上六神无主的戴萌，皱起眉头，“怎么会这样，昨天彩排的时候没看到莫莫啊，嘉宾名单上也没有写她的名字。”
“这…节目组说莫寒是他们今天请来的特邀嘉宾，这不是刚宣布了婚讯嘛，孟河的公司想顺便炒一下热度…”
许佳琪这才想起来，这次节目的冠名商是孟河所属的经纪公司。一个不好的念头在许佳琪的心里一闪而过，“这么说，孟河也在？？”孔肖吟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完蛋了…许佳琪把所有情况都想了一遍，哪种结果对戴萌来说都不会好受。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小跑过来打断了她们之间的微妙气氛，通知她们可以到后台准备一下等待上场了，许佳琪看向戴萌的脸欲言又止，倒是戴萌先反应过来，拍拍许佳琪的肩膀，像个少年一样笑的没心没肺，“许佳琪，我已经31岁了。”
我已经过了那个任性冲动、二十多岁可以不计后果的年纪了。
戴萌想过几百种与莫寒再见面的情形，唯独没有想到会在莫寒宣布婚讯的这天同台演出。她还没有准备好面对这种情况应该表现出来的反应，莫寒就这么的出现在她面前。
“KIKI，”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戴萌转身两人四目相对，莫寒迟疑了一下才说，“戴萌，你瘦了。”
只这一句话就让戴萌溃不成军。好久不见四个字已经在口中酝酿了半天，却被莫寒轻易的击碎，慌乱之中想回一句你也是，目光所及却又觉得不太适合。
莫寒身着一身淡色过膝裙，比起曾经瘦的让人心疼的身材，现在的她更加娇柔动人，也比之前更加温婉了。原来时间能在女孩子身上留下这么多美好的东西。
“嗯，最近都没什么时间休息嘛。”话说出口，戴萌就后悔了，也不知是习惯性的默认莫寒的话还是太久没见一时反应不过来，这个语气在旁人听来总带了些撒娇的意味。莫寒也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垂下了眸子，抛下一句有机会大家一起聚聚便离开了。
节目结束后，戴萌便明白了大家一起聚聚的含义——孟河以莫寒家属的名义请她们几个吃饭。
“许佳琪，我不去不行吗，我还是个未成年，我他妈不想看莫寒和那个狗屁作家在我面前秀恩爱！”
其实只是不想再看别人光明正大的占有莫寒的样子了。
时间回到节目演出时，7senses是第一组出场的嘉宾，戴萌比平时表现的还要用力，一支舞蹈下来已经大汗淋漓，去后台休息时不停的用纸巾擦着脸颊和脖颈的汗水。张语格递过一瓶苏打水坐在戴萌身旁，眼睛也随她一同看着直播器。
主持人沉稳的介绍着接下来的嘉宾，是一对当红小鲜肉情侣，两人牵手走到台上，眉目间皆是满满的青涩。话锋一转，主持人又道还请来了一对准夫妻，说两人本无交集却因文学结缘，时过两载即将促成一段美满姻缘。
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在主持人念出莫寒的名字时，戴萌想起四年前她也是这样看着莫寒的背影往前踏一步的，只不过这次，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人，牵过她的手站到了舞台中央。
台下的掌声和呐喊声响彻了整个演播厅，主持人采访着两人，镜头扫过台下的观众脸上皆是兴奋。
就好像…就好像在他们的婚礼现场一样。台上的是司仪和新人，台下是祝福他们的来宾，而她戴萌，是连宾客席都没有勇气坐的人。
这顿饭还是逃不掉，身后便是跟出来的狗仔队，她不想让别人去恶意揣度她与莫寒之间的关系，即使她们现在确实称不上关系好。
孟河举杯絮絮叨叨的感谢大家对莫寒在团期间的照顾，一杯杯敬过去依然气定神闲，敬到戴萌这里时，后者低头扒着盘子里的菜不说话。孟河倒是没想那么多，吃饭前莫寒特意叮嘱他戴萌身体不舒服，不要强迫她喝酒。谁知刚说了一句话，戴萌便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是高纯度的白酒，灌到嗓子里辣的戴萌想吐，胃里翻腾了几番才消停。
“那些感谢我照顾莫寒那么多年的话就不说了吧，我才要…谢谢你，谢谢你替我把莫寒照顾的这么…这么…”戴萌看着圆桌对面莫寒投过来的目光，之后的话怎么也不出来了。
一行人连打着圆场，只道戴萌太高兴了，一时词穷。孟河也是懂得看脸色的，笑着说二人的姐妹情深无需多言。
沉默许久的莫寒突然张口，“那是当然，我最喜欢呆萌了。”一句话惹得戴萌僵直了脊背。莫寒的嘴角依旧噙着笑意，可眼底分明有亮晶晶的东西要涌出来。
戴萌许久未曾炙热的心一下子翻腾了起来，她听到了自己心脏透过胸腔喧嚣着要跳出来的声音。如果孟河没有说话的话，她都要忘记一个事实了。
“但是没人能比我更喜欢我们家寒寒了。”
孟河的话犹如一把刀子扎进戴萌心里，而他抚上莫寒发间的手就是对自己无休止的凌迟。
戴萌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莫寒拖着一个行李箱站在宿舍门口呼唤着自己的名字，温柔又缱绻。
“莫寒！！”戴萌猛地一声呼喊从床上坐起来，惊愕的表情还没散去，入眼便是酒店房间标准的格局。
“？？”
闻声赶来的莫寒敲了敲房间的门，“戴萌，我可以进来吗？”
“哦，好。”听到熟悉的声音，戴萌松了一口气，莫寒在的话，这里应该是她的房间吧。对于昨晚聚餐最后的印象，她只记得自己赖着孔肖吟要与她喝交杯酒，又因不胜酒力急匆匆的跑去洗手间吐得鼻涕眼泪直流，随后便被人扶着睡了过去。
宿醉之后的头很痛，戴萌皱起眉头刚要抬手按一下，莫寒已经半跪在床上伸出了手，戴萌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躲开了莫寒。
“别动，我给你按摩一下，要不你会很难受的。”莫寒的语气略带哄骗的意味，仿佛她们刻意疏远的那几年并不存在，依旧如从前公演结束后一样轻柔的替戴萌按摩着。戴萌靠在莫寒怀里舒服的哼唧了一声，立马反应过来对莫寒抱歉的笑笑，“呃…辛苦你了。”
莫寒答了一句没事便不再说话，阳光透进来暖洋洋的洒在两人身上，戴萌看着窗外被大雪积压的树枝，像一条条白巧克力棒。
Pocky游戏刚火的时候，生活中心的成员们经常围在一起玩这个游戏，戴萌看小后辈们玩的心里直痒痒，一边说着太刺激一边在心里盘算怎么哄骗莫寒玩这个游戏。
当戴萌用万能卡潜进莫寒房间的时候，莫寒正坐在地上打游戏，头都没回一下，“队长又滥用职权哦”
“我这不是来看看你嘛，呦，打游戏呢，那我等你一会。”
“有什么事嘛？”键盘被莫寒敲的噼里啪啦的响，“你要是着急的话，我现在下…哥们你干嘛呢？！M4都要顶到你头上了，你还在那舔包！”
“也没什么事，就是找你玩个游戏…”戴萌站在床边不敢过多言语，语气都弱了下来，看来队友是个坑，莫寒要生气了。
一枪打爆敌人的三级头后，莫寒悠悠回头，“什么游戏？你是跟别人大冒险输了吗？”
“没，不是，就是那个传巧克力棒的游戏，我想…”
“不行，你不想。”
最后戴萌是怎么得逞的呢，她抓起莫寒的电脑抱在怀里，恶狠狠的威胁她要是不陪自己玩就把电脑拿走锁在柜子里钥匙扔到马桶里冲下去。
莫寒被气的说了好几个“你”，脸红脖子粗的掐腰站在戴萌面前，“好！我陪你玩！谁怂谁是小狗！！”
“莫莫，你还记得咱们以前玩的那个pocky游戏吗？”
“你还好意思说。”
“那…我们再玩一次？”是小心翼翼的询问。
按摩在太阳穴的动作停了下来，莫寒的手指从戴萌的额两侧划到下巴，手指绕着戴萌的下颌轻轻抚摸，“你真的想玩？”
敲门声适时的响起，莫寒起身留下一句“等会说”便去开门，孟河站在门口将手中的早餐举到她面前，“戴萌起床了吗？”
正在卧室拿着手机询问许佳琪昨晚情况的戴萌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刻停止动作听着门口的对话。
偷听不是君子所为，但她在触及到与莫寒有关的事情时，总想要了解更多。
“还没，你黑眼圈怎么这么重？”
“还不是…凌晨三点才睡，这些事情处理起来很麻烦。”
“嗯，辛苦啦，你再忍耐几天，等婚礼结束就好啦。”
“没事的，我还是很期待这场婚礼的。那我先走了，你多陪陪她吧。”
伴随着关门声门口又恢复了平静，戴萌下床靠在门边看着摆早餐的莫寒，忽地想到了她以后为丈夫孩子准备早餐的情景，一时之间五味杂陈，“他对你挺好的。”
“嗯，作家的心思一般都比较细腻吧，过来吃早餐。”
莫寒说的云淡风轻，只是她不明白，昨晚莫寒眼里闪烁的星光不会有假，也或者，是她看错了…
“早餐就算了吧，我自己下楼吃，昨晚麻烦你了。”戴萌捡起床边的衣服利落的往身上套，莫寒看着戴萌瘦弱的肩膀，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快的说道，“戴萌你抽什么风，给你送上门的你不吃，非要自己下去买。”
正在穿上衣的手停了下来，戴萌也窜上来一股无名火，看向她的眼睛也开始发红，“我抽什么风莫寒你会不知道！？昨晚是，今早也是，那个男人在我面前出现的次数够多了！我知道你现在很幸福了！你不用再时刻提醒我了！！”
戴萌的情绪有些激动，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连带着说话声音也提高了好几度，再看莫寒，被她吓得紧闭嘴唇一声不吭。
积攒了许久的委屈终于爆发，戴萌看着莫寒对自己失望的样子只想快点逃走。她应该再克制一点的，起码不应该对着她最爱的莫寒发脾气。
擦肩而过的瞬间莫寒拽住了戴萌的上衣，两个人就那么背对着对方，谁也不肯先出声。
最后还是戴萌软了下来。
“莫寒…你当初不应该替我做决定的啊…”
你不应该替我做决定，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
我曾被打入刺骨的湖水当中，我见过湖水里的鱼游动，也见过湖水里的海藻起舞，我想伸手与你一起分享，睁眼确是一湖的浑浊。向上看是阳光，我怎么努力也触摸不到，我跑到母亲面前与她对峙，她说，戴萌，也许莫寒并没有那么爱你。
她说，戴萌，如果你有信心，那么就证明给我看。
我咬牙离开了那个家，在我即将可以重新站到你面前的时候，铺天盖地都是你要结婚的消息。
我不应该怪任何人，只恨自己行走的太慢，身上的包袱太满，没能追上你的脚步。
可是莫寒，如果当初我碰上了和母亲喝咖啡的你，结局会不会不一样了。
“你知道你离开的那天我哭了多久吗？过呼吸你知道吧，要不是徐子轩闯进来，我可能就要死在中心了。”
戴萌看到那封信气急攻心，差点一口气没憋上来，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捂着心口，眼中满身绝望。
一个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得快点把莫寒追回来，她就在门外，可戴萌刚动了一下就又扑通跪到了地上，继而是全身发麻浸透她的五脏六腑。
她掉进了无尽深渊。
再清醒过来时便是徐子轩撞开门慌张的捂住她的口鼻替她顺气，口水沿着手指滴到戴萌的睡衣上，她拽住徐子轩的衣襟，眼中满是泪水。
“戴萌！戴萌！你不要激动！呼吸放慢一点！”
……
莫寒转过身满脸的震惊，过呼吸的感受她最清楚不过，她怎么能让戴萌也承受一次。她想把戴萌拥入怀里，想去抚平她那段痛苦的经历，张开的手臂在即将触碰到戴萌时停了下来，转而紧紧拽住对方的衣角，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她消失再也看不见。她不应该让戴萌看到那封信啊！
“对不起…对不起戴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给你带来了这么大的伤害…说出的话染上了哭腔，连带着身体也有点颤抖。
戴萌慌了，以前许佳琪常说，戴萌是长在莫寒泪腺上的人，无论开心还是委屈，有关戴萌的，莫寒总是容易红了眼眶。
“莫莫你别，你别哭啊，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我…唔…”
莫寒拽过戴萌的衣襟拉向自己，猝不及防的吻住戴萌的双唇，力度有些大，牙齿硌到了对方的柔软，莫寒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两个人硬生生的维持着这个姿势。
“莫莫…？”
“戴萌，是我错了…我应该与你一起面对的。”
莫寒与戴萌拉开了一点距离，看向戴萌的眼满是愧疚，还有浓郁的化不开的心疼。
在戴萌的印象里，莫寒极少数情况会做错事，而在面对与自己的摩擦时，确总是先退后一步，自己反倒成了那个被莫寒一直保护的孩子。
不论是四年前还是今天，莫寒都是先把错揽在自己身上。
“你这是在补偿我吗？好像根本不够。”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对方脸上，两个人的面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升温发红。
我想带着你步入人间地狱，时间太久，我不能再等，那么这次，你还会再惹祸上身吗？
手指捻上莫寒发烫的耳尖，戴萌的眼中藏着深情，目光越来越赤诚。
“我要你的心。”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主动的，反应过来时两个人已经纠缠着滚到了床上，本应穿好的衣服也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戴萌拄在莫寒上方呼吸逐渐急促，眼神也开始飘忽不定，再看身下的莫寒，情况并没有比自己好多少。
白色衬衫的扣子已经解开了三颗，落眼就可以看到黑色内衣包裹住的满目春光，胸口随着呼吸不停的起伏，戴萌一时愣在那里。莫寒捂住她的眼睛，偏过头看着戴萌撑在自己身侧的手臂线条。
“戴萌你不要看了…”越说越没有底气。
戴萌发誓，这是她认识莫寒这么多年，莫寒头一次用这个语气说话，软软糯糯，羞涩到不行，是比俩人排练《9to9》最后一句话时还要苏到骨子里的声音。
莫寒动情了。
之后的一切发生的理所当然，戴萌掀开被子的一角替莫寒仔细擦拭身体时，白床单上一块小小的血迹惊的戴萌半天说不出话。
“莫莫？”
“干嘛…？”
“没什么，我很幸运罢了。”
莫寒把被子拽至脸庞，又整个人躲了进去，伸出脚把戴萌触碰自己的手踹了出去。第一次经历欢愉的她还不是很能接受已经彻底变成了女人，况且，还有些痛。
戴萌总觉得莫寒和之前不一样了，不是那个对自己有一丝疏离的莫寒，而且又回到了在一起那几年爱傲娇炸毛的兔子。
戴萌看着莫寒把自己缩进被子里，想起了那次跨年络络让她读的那篇同人文，与现实相似的可怕，她断然没想到真的会发生，还当做玩笑和莫寒打趣。那时候的莫寒是怎么说的来着？
“莫莫，别跟他结婚了，我不会看着他把你娶走的。”
「我怎么会看着你和别人结婚却不敢祝福呢，我明明是会去抢婚的好嘛！莫莫你说对不对？」
“所以你是要抢婚了嘛？不怕我拿着菜刀去追你？”
「你要是敢抢婚，那我就拿着菜刀去追你！才不会让你破坏我的婚礼梦呢！」
“不怕。”
对不起啊孟河，看在我陪你演了这么久的戏的份上，你再找个人和你形婚吧，我可能要跟这个叫戴萌的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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